第三百八十四章 真金火炼_悬壶济世,我只是想长生不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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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八十四章 真金火炼

  夏朝一百三十六年。

  商与顾担结伴走出了夏朝皇都。

  “顾先生,我们去往何方?”

  当两匹毛驴真正踏出皇都城门的时候,商脸上却前所未见的显露出了一丝迷茫,不由问道。

  他在夏朝生活了很多年。

  很多很多年。

  将毕生的精力与心血,都留在了夏朝。

  如今人至暮年,真正意义上的辞别庙堂,也推拒了庙堂之事,得以自由且随性的行走在这片土地上的时候,商却显得有些踌躇。

  因为他没有家人。

  也没有亲朋。

  连子嗣都未曾留下。

  更别说什么至交好友了

  没有,统统没有。

  旁人说墨家是大公无私,而法家则是铁面无私。

  两字之差,却是天差地别。

  喜欢墨家的人有很多,但少有喜欢法家的人。

  权力的面具一旦戴在身上,就注定只能一条道走到黑。

  墨家拒绝了庙堂上的权利,因此得到了民众的爱戴,百官也不介意嘴上吹捧一番。

  法家却是拿着律法当做利剑,对准所有人。

  这样的人,怎会让人心生亲近呢?

  百姓惧怕,而高官则是更为恐惧。

  因为最好的法家之人,必然是拿着人命增添自身的权柄与履历。

  就连商也是用千余位儒生之血,一举奠定了法家的威望与名气。

  让世人再也不敢无视律法,也让世人知道,法家的决心。

  所以,作为法家的开创者,商也注定举目无亲。

  就连他的“徒子徒孙”,对这位严苛而狠辣的老人,也是敬而远之。

  别说逢年过节带着礼物来慰问了,便是在庙堂上,被商完整的喊出名字,都得惊出一身冷汗。

  法家之人所到之处,带来的定是鲜血与公正!

  可惜,鲜血太多,便难免让人疏远。

  更有人走到了邪道,只看到了鲜血,而忘却了公正。

  自然更是为法家的可怕增添了一道血色。

  如果商在庙堂上说自己要去往某地,那个地方的官员无论有错无错,提前半年都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。

  甚至有一次他临时决定去英州转一转,便没有提前知会一声,结果还没有走到地方的时候,消息终于抵达英州,立刻便有十余位官员畏罪自杀。

  当然,他到了之后,杀的更多。

  人的名,树的影。

  墨丘的兼爱,荀轲的仁义,让人心生向往,恨不得与此等圣贤并肩而立。

  只是想一想都自觉心潮澎湃。

  真要论及对夏朝的影响力,商其实比之那两位也不差多少。

  但商可从未听说过,有人想跟他共事。

  或者待在他的左右侍奉。

  就连对于他的到来,都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欢迎,不摆出一副家里死人了的表情,都算表情管控的很到位。

  所以,即使到了暮年,他也总是孤身一人。

  没人喜欢这个极度严厉的老头。

  商认真而努力的回想了一下,究竟有没有什么地方欢迎自己。

  没有。

  一处也没有。

  便是夏朝皇宫,便是启志帝,对他也是尊敬有余,喜爱?

  那是万万不敢有的。

  或许他应该庆幸自己的师父是荀轲,也更应该庆幸夏朝还有一位守护者。

  尽管这两位已经离去,也不代表不会回来。

  否则以他的作风,怕是早就无法让人容忍。

  如今卸下满身的负担,不再以法家领袖的身份行走天下,商却找不到路了。

  他已经习惯了往昔的一切。

  当身经百战的战士牧马南山之时,那已习惯紧握戈矛的双手,又该放在何处呢?

  商不知道了。

  “那就随意走走,何必总想目的地呢?”

  顾担笑道:“反正无论走向何方,都注定是夏朝的领土。”

  商先是一愣,随即回过神来,感叹道:“顾先生之性情,世所罕见。倒是我,堕于形物了。”

  是啊,他已经习惯了有一个目标。

  为此不惜代价。

  如今卸下重担,不用再给自己竖立一个标杆之后,反倒不知去往何处。

  但普通人的生活,不也正是如此么?

  两头毛驴慢慢悠悠的行走在大道上。

  一只毛驴驮着一个鬓角斑白,神情仍旧显得有些严肃的老者。

  一只毛驴驮着一个青丝如瀑,面貌俊逸非凡略显散漫的青年。

  没有目的,只是出来走走。

  看看如今的夏朝模样。

  蹄子落在地上,哒哒哒,响个不停。

  天地就在那里,走到哪里,就算哪里好了。

  毛驴晃晃悠悠的走到了豫州。

  这里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。

  源河在上一次的天地剧变中,又一次决堤了。

  这条夏朝境内的母亲河灌溉两岸,无数人因她而存活,但其总是喜怒无常,每一次怒火奔腾之际,都不知有多少人被殃及。

  但母亲河就是母亲河,发怒再多次,子孙总是要回来的。

  在源河的两畔,有一道道身影在其中忙碌,修筑河堤,重整水道.两年有余的时间,还远不足以将这一切全都做完。

  万幸的是,总有人做。

  顾担和商都没有打扰他们,只是远远的看了一会儿。

  在那动工的源河两岸不远的地方,新的庄稼已经种了上去,绿油油一片,充满生机。

  这只是旅行之中的一部分。

  绝大多数时候,在没有管束的情况下,驴子也不会安安稳稳的沿着正路走。

  而且先前的大灾影响之下,许多官道尚且没有来得及彻底修缮。

  夏朝的人手因为那一次大灾,最少也直接折损了三成,这还是在救灾有力,几乎掏空底蕴的情况下。

  别的国度只会更惨,濒临亡国甚至已经群雄割据都绝非妄言。

  夏朝能够这么快的恢复过来,走向正轨,乃至重新动工修整这已经坍塌过两次的家园,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
  毛驴随意的行走而过,背上的两人时有交谈,大部分时候,更多的是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。

  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。

  除了这些繁华景象之外,毛驴还时常带着他们走到小路、死路,甚至干脆跑到过不去的山路里。

  但这对顾担而言都不能算是问题。

  来到山上就看山,来到水边就观水,来到繁华之地则着眼繁华。

  便是此路不通,毛驴不走,他也可以将毛驴给背回去——毕竟毛驴都驮他一路了,偶尔背一背毛驴咋了。

  走过豫州,便来到了扬州。

  这里的市井尤为繁华。

  要山有山,要水有水,交通便利,商贾众多。

  豫州那里尚且有很多路来不及修缮,但扬州这里早就已经修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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